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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溅在金度的佛像上，对方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地断气在案牍前，而那妖孽俶傥的宦官则是利落地抽出刀刃，罔顾自己脸上溅到的污血。
宦官很快收起利刃低眉顺眼地继续跟着帝王，秦绍庭却嗤然笑了一声，刚才的雍容却被此刻的邪肆替代。
“好脏，在佛祖面前都这样放肆，也难怪你这贱种只能做个太监。”
对方一声不吭，他却愈发厌恶，带着不能明说的自己心中的愤恨，就这样冰冷注视着任打任骂的宦官，仿佛要从对方毕恭毕敬的动作里挑出错处。
“当年的事，你还怨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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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褚裁并非先天残疾。
原先身长玉立的太子伴读许褚裁，却因被污蔑自己和太后有染，于是便被阉了身做太监。
听见这熟悉的话语许褚裁只着再次俯首，一如当年下半身连血都没有止住就冷汗淋漓着在皇上面前叩谢。
“皇上肯保全奴才贱命已是额外开恩，奴才不敢有怨言。”
……
而那喜怒无常的帝王却还是一样俯视着自己，不管对他再如何驯顺，对方都只会继续折磨自己。
秦绍庭冷笑一声，仿佛带着对自己母亲的恨意加诸在许褚裁身上地睥睨着他。
“不敢就好。你啊，这条贱命只配给我当奴才，其他的……都不配。”
……
伴君如伴虎，原先善良温顺的雪团子太子不知为什么性情大变，自某一天开始看自己的伴读就不顺眼了。
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许褚裁想起父亲反复叮嘱，一定要守得明君为江山社稷效力，再次隐忍着阖上眼俯首：“是。”
……
而很快，李权的闪电战结束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帝王宦官，总督城主，他们终将会以那桩谋杀案再度会面。
然后，揭开多年前的宫廷丑闻。
*
而皇宫的寿康宫中。
华丽宽敞的宫殿里枯坐着满头珠翠的太后，她病得厉害，可却也没有人问她的病如何，皇上派的宫人在屋内点上许多檀香，屋里烟气沉沉。
……
檀香点得呛人，可为着皇上口谕，宫人们还是强忍着不适焚烧经文为太后的身体祝祷。
没有人敢去置喙皇帝不给太后吃药治病而是选择焚香祷告这一行为的不正确。
*
太后虽然因为年老而衰败的脸庞虽然病弱，可却心知肚明皇帝这样的举动是在做什么。
“谷青，皇帝这是在怨哀家吗？”
宫女虽然是太后的亲信，却还是因为这样的话而心惊胆战，跪下来磕头：“太后恕罪，这……皇上也是为了太后的身体着想。”
分明病人不宜久闻香，可皇上却拿了这么多香混着经文一起翻烧。
过量的二氧化碳在房间里弥漫，太后咳嗽了几声，被熏得浑浊的眼中都有了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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