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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刃女⑩

想到自己对于杏寿郎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的定位,让你莫名觉得,仿佛心中梗了什么一样。

你不爽地把绷带扯紧,固定,扎住,腾出手去收拾杏寿郎身上其他的伤口。

“唔姆,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炼狱杏寿郎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你摆弄着他,趁着你低头拿工具的间隙开口问道,“在蝶屋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你的手一顿,而后又继续在工具包里摸索着需要的东西。

啊啊,就是这样仿佛上下级慰问一样的话语……迅速地拉开了你同炼狱杏寿郎之间的距离。

你的心情迅速恶劣了下去,但脸上还是带着好像很轻松的笑意。

“还不错,”你语气轻快地回应,“香奈惠大人非常温柔,小忍也给了我很多帮助……能够为斩鬼的事业出一份力,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你抬起头来,为炼狱杏寿郎解决掉脸颊上的擦伤,等到收回手去,却又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

“本来觉得和你说说话能让你分散点注意力的……唔,我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看来是大失败了!”

他说道,青年的杏眼先天就带着上挑的形状,这让他看起来似乎一直在笑着,但那双金红的眸子里却盛满了认真的神色。

“很多事情,是要说出来才行的啊,▓▓。”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在我面前坦诚些啊!”

“杏寿郎,”你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平静些。

老实说自己这样做就好像无理取闹的什么过分女人那样,但其实你心里十分难过甚至有一丝委屈…?

“你方才说的这些话,算是来自柱的关心吗?”

“不,不是为柱。”

炼狱杏寿郎注视着你,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说这些话是因为,▓▓对我来说——对于炼狱杏寿郎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啊。”

“因为很重要,所以在意你,关心你,想让你开心,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个回答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于是你愣住了。你有些怔愣地注视着他,而炼狱杏寿郎似乎是因为你难得的认真询问,出乎意料地说起了更多。

“有的时候我就会想,▓▓你啊,大概以前是个很难搞的孩子吧。”

“你真的非常勇敢,却也倔,有的事情认准了恐怕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炼狱杏寿郎居然叹了口气,伸手为你把落下的发丝拨去脑后,你怔怔地看着他,而后青年试探性地伸出手,抚上了你的面颊。

“如果我不这样带你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会铁了心地扎根在蝶屋里面吧?”

——我以为你会向我求助,但你却保持了沉默。

——既然你不愿意向我发出求助,那就换成由我来拽住你好了!

“杏寿郎,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呆在蝶屋吗?”

你说道,杏寿郎的手掌温暖而厚重,向你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量,而他说出的话,更让你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抱住了他依附在你面颊旁的手掌。

——其实你并不反感他这样的接触,青年温暖的体温从手掌传递到你冰凉的面颊上,会让你回想起滚烫的炉膛和灼热的火苗。

你其实很依赖着他。

就在这个时刻,在这个有点清冷的夜晚,虽然很不合时宜,也非常奇怪,但你就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燃烧着的,热烈的,好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这样的人被你遇到,并且帮你解脱了噩梦的折磨,摆脱了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头的阴影,又这样说着关切你的话——

于是不知不觉的,就想去碰触他。

想要……

想要他。

“不是不想让你呆在蝶屋,只是不想让你继续那样下去了!……明明你怕血啊。”

炼狱杏寿郎说道,他看着你,你的眸子里有他的影子,好像含着光。

“你明明是很怕血的,虽然有在努力克制了,但精神状态和情绪可骗不了人的!”

那么怕血的人,曾经一开始给自己包扎都要咬着牙做好久心理建设才能完成的人,现在哪怕是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取出异物都可以冷静的面不改色,到底经历了多痛苦的心理建设,杏寿郎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女孩没有再像曾经那样快乐的笑过了。

否定了自己铸刀师身份的少女,似乎也将曾经的爱和热情,连带过去的自己也一同否定掉,想要让时间把它们埋葬在尘土里,不再留下什么痕迹。

当炼狱杏寿郎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少女的心情。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尘封的木刀,颓唐的言语,浑噩的几乎没有生气,想起了当初信誓旦旦绝不轻言放弃的自己,想起了不知所措、至今都徘徊在迷茫之中,温和内敛的胞弟。

于是电光火石般的,他就做下了决定。

——这样是不行的,唯独这个,绝对,绝对不可以!

不能因为这些东西,就否定了过去一直努力的自己,这种行为会毁灭一个人,就像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去到最适合你发挥用的地方……不要在我还在努力的时候,就这么轻易否定掉自己的能力啊!”

他果然还是觉得……

“虽然你说,自己可能已经不能被称铸刀师了,但我并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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