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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的周末，栖华岭脚边的三医院住院部也热闹了起来。
许多病人家属都带上水果花束前来探望，还能顺便接人到不远处的栖华岭散心透透气。
腿上打着石膏，杨明予坐在轮椅上，他拒绝岑浔和妹妹的帮忙，坚持自己推着轮子走。
坐在轮椅上人矮了一大截，视线也变得低矮，道路两边的灌木丛许多都比他高，遮挡了不少视线。
岑浔要去买水，杨明予不便上小商店前的台阶，于是推着轮椅靠在假山边等待。
手上攥着张用过的纸巾，他目光逡巡四周，小商店边倒是有一排垃圾桶。
可是那不是小型垃圾桶，大型的垃圾桶比他还高，只得作罢。
看见自家妹妹还在冰柜前挑挑拣拣，杨明予无奈地摇头。
他转动轮椅沿着假山边沿挪动几步，目光捕捉到了一个清洁工阿姨的身影。
她脚边放着一个大垃圾袋和一把垃圾夹，杨明予朝她靠近。
“阿姨，麻烦丢下垃圾。”
他将纸巾递出。
阿姨却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顺手扯开垃圾袋口子让他扔，而是怒气冲冲地转过了身。
路昭冉动作过□□猛，黑亮柔顺的马尾在空中高高甩过一道弧线。
水灵的杏眼瞪着他，略含愠气，未施粉黛的小脸清丽脱俗，还带着点稚气的影子。
至多至多也就是个女大学生，与阿姨挨不上边。
杨明予这才发现对方并不是阿姨，一时间又被乍见之下的惊艳感冲击得怔愣住了。
路昭冉穿了件蓝色棉服，而他是中度近视眼，隔着一段距离模糊着看，竟没能分辨出这不是清洁工的蓝色制服。
思绪回笼，杨明予连忙道歉。
与此同时，路昭冉也看清了来人是个坐轮椅的年轻人，不去垃圾桶扔是因为他够不着。
一股愧疚之感由心底滋生，路昭冉也急忙弯腰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又同时摆手。
“没事没事。”
“没关系！”
经过这则小乌龙，双方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路昭冉摸摸后脑勺，将垃圾袋打开让他扔。
杨明予将攥成一团的纸巾准确投入，又习惯性地眼睛微眯去看她的袖章。
“你是志愿者吗？”
路昭冉：“对啊，美化环境，人人有责。”
杨明予试探性地问道：“不会附近南市大学的学生吧。”
路昭冉微讶：“是的！这也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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